第十一章 山肩

嗯？”左从戎不禁疑惑地暗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所有的准备工作完毕之后，刹那的目光也转向了左从戎。虽然紫色的眸子看起来非常美丽，可在被盯上的一瞬间，左从戎却不禁有一种恶寒从心底升起。那种感觉实在两年前，司空地带人阻击自己之时，其中一人的眼神，那个有着锁定敌人位置武装的人的眼神。虽然没有根据，可左从戎却异常自信地知道刹那已经完全掌握了自己的位置，即使利用元素化与同步化藏身，恐怕也无法躲过刹那的双眼。

    “果然没看错！”在仔细地盯着左从戎看了一会儿之后，刹那不明所以地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意思，只是因为没错看人。还记得半年前我和你说过的话么？”

    “半年前？半年前我们说过的话多了吧，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句。”左从戎回想了一下，回道。

    “呵呵，我说过你的能力可能还在范锦瑞之上，那时候还不太熟悉，而且当时也没有开启瞳术，所以用了非常保守的说法。之前帝都封赏的时候，虽然你和陈元帅的战斗是你赢了，不过那时候的陈元帅真正发挥出的实力，连神域都算在内恐怕都不到七成，所以，没有神域的你到底有多少斤两，还是不太清楚。不过现在的话，我可以断言了，你的能力甚至还在师兄之上。”已经开启了第三段武装的刹那，可以更加清晰地看清楚人的弱点，对于左从戎的实力，自然也有了更加精准的评估。

    “还是通过看弱点？”左从戎也想起了刹那所说的事情，问道。

    “算是吧。这样一来，想要和你对决的*就更加强烈了。有一个不能具现神域的神人做对手，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兴奋的么。”很难想象，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，在战斗方面表现出强烈愿望到底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，而左从戎面对的，则正是这样的情况，看着刹那脸上显露出的炙热的神情，左从戎心中顿时感觉怪异非常。

    “听你的意思，好像刚才的‘明王’樱落都不是你的对手。”左从戎转移话题道。

    “谁知道呢。试试不就知道了。居合！”说话间，刹那再次收刀入腹，做出了拔刀式。

    “横断云峰！”

    一刀挥出。数千道水刃如蝗灾一般向左从戎飞射而去，这威势，比起一剑挥出十数道剑波的陈哲都不知道强了多少。已经元素化了的左从戎，此刻的身形远比本体要大出很多，面对大范围的水刃斩击，哪里还敢迟疑，迅速收拢火焰。将身体更加集中，在身前迅速具现了一个大型的防御阵图。开始抵挡数之不尽的水刃攻击。

    “喂，不认真一点可是会吃亏的！”刚刚撑开防御阵图，却又从身前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。在左从戎被水刃弄得手忙脚乱的时候，只见此刻刹那已经踏着席卷而起的水柱。从水刃射来的方向一冲而起，突入到了左从戎身前。

    “咔嚓！”

    只听得一声脆响，在刹那重力地将刀鞘砸在防御结界上之后，防御结界在承受了数不清的水刃攻击之后，终于寿终正寝，被瞬间打破。而刹那本身，则在结界破碎之后依旧去势不减，再次将水柱往前伸了一截，想要将躲在后方的左从戎也一举击伤。

    本以为刹那在击碎防御结界后也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。水刃也已经在刹那冲来的同时也已经完全发射完毕，刹那的连续攻击也就到此为止了。所以左从戎约摸着刹那的攻击距离，很自信地向后退了几步。想要借着刹那强弩之末的机会，抽冷子放几枪。

    可任由他左从戎心思缜密，可终究还是无法算无遗策，怎么不会想到刹那这个武技者，居然可以像魔法师一样控制水柱的动向，本来打算开枪攻击的左从戎。没有迎来强弩之末的刹那，却是等到了挟裹着强劲威能的刹那。本能感到危机的左从戎只来得及在身前具现一个小型的防御阵图。随后便被刹那的刀鞘狠狠地击在了腹部，向后摔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，你不是武技者么？”虽然被刹那给了一击，可毕竟之前有过防御阵图的抵挡，再加上刹那并没有拔刀出鞘，仅仅是用刀鞘的顶端给了一击，倒也算不得重伤，左从戎忍着腹部传来的痉挛感，惊愕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是武技者没错，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我的魔法回路到现在还没有集纳丝毫魔力。”刹那一边将水柱收拢，向地面降落，一边说道。

    “那为什么，为什么你能使用魔法！”左从戎不解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世人皆知‘玉灵谱’强化感觉，不管是预知危险，还是回避攻击，都可以先人一步。却不知道‘玉灵谱’对元素感知也有作用，虽然不能像魔法师一样使用魔法，可简单的操纵还是没问题的。不过就算这样说，这种能力，也只有我这个可以看透事物本质的人才能办得到了。”刹那解释道。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，受教了！”

    “爬行的虚空人偶，相继破坏的神性元灵……”

    两人的战斗刚刚过了一个回合，山顶上突然传来一声洪亮而又庄严的吟唱之声。伴随着吟唱声，天上的雷云仿佛也受到了牵引，不断地吞吐着电芒，一副“山雨欲来风满楼”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是禁咒！紫苑姐？”听到这个声音之后，左从戎自然清楚这吟唱之声出自谁口。虽然不记得这两个简短的吟唱声到底出自哪个魔法，可从山顶上的元素风暴来看，必是禁咒无疑。很显然，山顶上的战斗也已经到了紧要关头，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释放禁咒。

    “匍匐吧，堕落吧！”

    “我再说一遍，你赶快让开，我没工夫和你纠缠！”感受到了山顶上的不寻常，左从戎哪里还愿意安安分分在这里和刹那搏杀。山顶上的樱落、王丹还有索茜雅，哥哥都是不逊于紫苑的高手，紫苑能不能在这样的状况下全身而退，当真无法预料。虽然从此刻释放禁咒的样子来看，是没什么问题，可谁又能保证禁咒释放之后的真空期，会不会遭到这几名高手的打击。是以，左从戎迫切地想冲到山顶，去保护有可能会被伤到了紫苑。

    “法兰能力高强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，为了未婚妻都急成什么样子了，虽然我也不讨厌你这样的性格，不过我劝你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，被你这么无视，我也是会生气的！”刹那不满地再次将刀收入侧腹，摆出了拔刀式。

    “居合！”

    “狙神！”

    “覆水难收！”

    “滚开！”

    在刹那摆出架势之后，左从戎也放弃了纠缠的打算，迅速具现了第三段武装。随后，几乎同时地向对方发出了强力的攻击。从刹那的刀端开始，一个水柱向着左从戎席卷而去，在冲出的同时，旋转的水柱不断地将空气中的水元素吸纳过去，使得水柱端头不断变大，形成了一个如漩涡般的水柱流，向左从戎急冲而去。

    眼见水柱已经突入左从戎近前的时候，一道光柱如拨云见日般的从水柱中心炸裂开来，一举将水柱完全贯穿，最后击在刹那的刀刃上消失不见了。而水漩涡，则在光柱炸开之后，也再难以维持之前的状态，旋转的水流在失去束缚之力后也都四下溃散，变成了水花，落回到山肩之上。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