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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章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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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,长睫微微垂下来,映着傍晚的霞光,双眸深处依旧是晦暗不明。

    钟可情可以看到他眼底的渴望,她心底的那根琴弦被触动,有些心疼道:“好吧,我陪你。”

    以季子墨的身份出席这种朋友聚会,钟可情穿得极为正规,第一次踩了高跟鞋,十多公分的那种,不搀着身边的贺迟,她几乎是走一步摔一步。

    距离电梯不过是几步路,钟可情却走得极为艰难。

    电梯在十四楼停下,钟可情刚要迈出,贺迟却突然将她喊住:“等等!”

    “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钟可情还没反应过来,贺迟已经弯下身子,长臂一伸,便将她打横抱起,慵懒着声音道:“十岁的时候不就喜欢踩高跷么,怎么现在连穿个高跟鞋都站不稳?”

    爱穿高跟鞋的是季子墨,钟可情是医生,在医院里穿高跟鞋,噔噔噔的声音很影响病人休息,所以自打毕业之后,她一直穿得是轻便的运动鞋。

    贺迟的力气很大,抱着她走起路来,根本不费力。原本就没几步路,但他又害怕她临时逃跑,只有抱着她,安全走到谢家大门口,他才能安心。

    钟可情享受了重生后第一次公主抱,回想上一次,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。十年前的她,天不怕地不怕,不要脸不害臊,整天追着谢舜名跑。

    初二的时候,学校举办三校联谊运动会。谢校草体能极好,跳高、跳远、短跑,他都报了名。这些项目,他年年都要参加。他所在的A班是全校成绩最优秀的班,班里的同学个个都是学术帝,平时也不注重锻炼,

    每每到了运动会的时候,就指望谢校草能为班级挣回点面子。

    钟可情在C班,就是那种不上不下,很普通的班级,她的成绩也是不上不下,悬在全班中间的位置,没多大起伏。

    谢校草曾经嘲笑她是“低智商、低体能、低罩杯”的“三D产品”。钟可情承认,那时候她确实有些发育不良,脑子也不如别人灵活,为了打破谢舜名的“3D预言”,她致力于在体能上寻求突破,运动会的时候,令人大跌眼镜地报了三千米

    长跑。

    谢校草知道后,面色很不好,劝她:“报个八百米就好了。万一你跑完三千米累残了,我还得背你回去——”

    事实上,情况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惨。

    钟可情跑完三千米,立马瘫坐在地上,连喘气儿的力气都没有了,双腿疼得抽筋,灌了铅似的,根本没法儿站起来。

    谢校草是第一时间赶快来的,广播里还在喊着“请参加跳高的选手做好准备”,他理都不理,丢下啦啦队的一群美女,直奔操场这边而来。

    钟可情一看见他,小拳头就像小馒头一般往他身上砸,一边砸一边哭天喊地:“我要死了!混蛋!都怪你——”

    “好,都怪我,都怪我……”

    谢校草就是好脾气,挨完了打,还乖乖弯下身子,将后背丢给钟可情,“请女王大人上马,小的背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钟可情尝试着往他背上爬,可惜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,连岔开都难。

    就是那次,谢校草一脸无奈地抱了她,从校园里拉风而过,以至于第二天她就树敌无数,诋毁她的女生抬头不见低头见。

    印象中,陆屹楠就从没有温柔地抱过她,即便是抱过,现在在她看来,也已经是虚情假意了。

    “在想什么呢?已经到了。”

    钟可情的思绪还停留在高中,贺迟已经将她放了下来,两个人站在熟悉的防盗门门口。

    “没,没什么。”钟可情垂下眼帘,藏住所有的心思。

    贺迟按了门铃,开门的是关静秋。

    “贺医生来了?”她一脸微笑相迎,目光在钟可情身上打量了好久,才缓缓一笑道,“贺医生的女伴儿,很眼熟。”

    贺迟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“菜已经做好了,谢少刚刚睡醒,已经在客厅等着了。”关静秋赶忙让出一条道来,请他们进去。

    贺迟似乎很熟悉这边的环境,牵着钟可情的手就往屋里走。

    钟可情却慢吞吞地杵在原地。又要见到那个人了,她心里头紧张到了极致。

    “怎么?还是不能走路么?要我抱你?”贺迟停下来问她。

    “不,不要。”当着关静秋的面,被他抱着,未免太丢人了。虽然关静秋并不知道她就是钟可情,可她心里有障碍,总觉得对方正用一种奇特的眼光打量着她。客厅的餐桌边上,谢舜名倚着高脚椅,合着眼眸正在沉思。他的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,看上去确实是刚刚出院的伤员。他听到动静,猝然睁开眼眸,澄明似水的眸光一

    下子射入钟可情眼底,薄唇轻启:“来了?”

    贺迟轻咳一声,“我来介绍一下,这位是季子墨,我的女朋友。”

    钟可情有一瞬间的为难,但她并没有反驳。

    她怎么突然变成了贺迟的女朋友?

    谢舜名冰冷的视线突然看过来,玩味地打量着钟可情,许久才开口道:“我们认识的。季小姐,您似乎还欠我一样东西——”

    钟可情当然知道谢舜名话中含义,先是流光医院火灾,他受伤修养,紧接着市中心发生6.8级地震,她献血住院,至今她还没有机会将那张照片还给他。

    “你们认识?”贺迟狐疑地打量着谢舜名,而后又撇过头去看钟可情,见她一直低着头,不禁嘲弄道,“我的小女朋友交友甚广,连声名赫赫的谢大少都认识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碰巧见过两次。”钟可情搅了搅手指,看似镇定地抬起头来,与谢舜名对视。

    谢舜名眼底泛着血光,“可我对季小姐的印象却很深刻。”

    贺迟闻言一笑,“我的女朋友,本来就不是一般人,让谢少印象深刻,那是自然。”

    钟可情突然很庆幸,有贺迟这么一个高傲自大的家伙呆在身边,若是她和谢舜名单独相见,以他们二人现在的关系、现在的性格,恐怕只能相对无言吧。

    “我很好奇,刚刚谢少说小墨欠你一样东西,是什么东西?”贺迟眉头一皱。他的视线游离在那两个人之间,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
    “是一张照片。”谢舜名脱口而出,而后目光一冷,直射钟可情,“我心爱女人的照片……”

    钟可情背脊一震,如遭电击。

    他心爱女人的照片?他究竟是什么意思?她是他心爱的女人?

    钟可情脑袋里一团乱麻,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缩的紧紧的,皮肤都无法呼吸了。如果真是他说的那样,他何以要抛下她,携手关家小姐,二人一起留学美国?

    “关小姐的照片?”贺迟玩味一笑,“人不就在身边吗?还要照片做什么?”

    关静秋抱了一瓶红酒走过来,听到贺迟的话,面色一僵,“不是我的照片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?”贺迟闻言,好奇心更重。

    钟可情轻咳了一声,道:“是我表姐,你不认识。”

    关静秋面色愈来愈差,放下红酒,道:“我真糊涂,才刚回国,第一次在家开火,没有开瓶器,我下楼去买。”

    说罢,她便匆匆出门。贺迟是明眼人,待到防盗门啪得一声关上,他抬手拍了拍谢舜名的肩膀,调侃道:“姓谢的,你至于这么不给面子么?跟嫂子日日相对的,你心里头居然还想着别的女人!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别乱喊——”

    谢舜名不满地瞟了他一眼,漆黑的瞳仁里闪着意味不明光芒。

    “难道不是?”贺迟来了兴致,“外头报纸杂志都传疯了,说您谢大少结婚生子了,连你家小少爷的裸照都曝光了!那些小姑娘们芳心碎了一地!”

    钟可情垂下头,双目盯着面前的玻璃餐桌,耳朵却时刻警醒地听着,想从谢舜名口中听到些零星的碎片,偏偏……他什么都没说。

    贺迟撇过头,见钟可情一直不吭声,不觉笑出声来,“小墨如果不是先遇到了我,指不定也会迷上你谢大少!”

    他还真当他是她男朋友了?钟可情抬头,恶狠狠瞪了贺迟一眼,手臂从桌角下方拐过去,在他的大腿上,猛力一掐。贺迟吃痛,背脊骤然紧绷,一张脸涨得通红,转过头去看她,强扯着笑意,慢悠

    悠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来,“我说错话了,女朋友生气了……”

    谢舜名突然撑起下巴,慵懒一笑,“电压好大。”

    钟可情怔住,这是再次见面之后,她第一次看到他笑。虽然转瞬即逝,但依旧像十年前那般阳光,那股清新干净的气息似乎有回到了他身上。

    因为有贺迟在的关系,他们三个有说有笑,边吃边等着关静秋,倒也不算尴尬。

    谢舜名似乎不沾荤腥,夹得都是蔬菜,一片青菜叶子也要咀嚼好久,才慢慢条斯理地咽下去,他的余光时不时扫她一眼,好像两片薄唇里咬着的是她一样。

    钟可情不觉咽了咽口水,埋头海吃,想要借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。

    贺迟突然夹了些蔬菜到她碗里,宠溺道:“别只顾着吃肉,肉吃多了,脑满肠肥,你本来就笨,到时候就更笨了。”

    钟可情嘟了嘟嘴。

    “酸。”谢舜名惜字如金,杯子里的水喝完了,他抬起手臂去握水壶,一个不稳,水壶差点儿砸下来。

    钟可情这才注意到他手臂处缠着的厚厚纱布,她抬起眼眸,问道:“撞伤?”

    “砸伤的。”谢舜名像是没放在心上,随口答。

    贺迟冷不丁插了一句,“地震那天晚上,他不好好待在新病房大楼,一个人跑去刚刚烧毁的门诊大楼,也不知道做些什么,烧残的门框砸下来,刚好伤了左手——”

    钟可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挑眉望向贺迟,“你那天晚上急匆匆离开,说得另一个病人就是他?”

    “正是,我是他的家庭医生。”贺迟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谢少自己不就是医生么?”钟可情质疑,“怎么还需要找家庭医生?”

    “我们专业方向不同。”贺迟笑答。

    “你是什么方向?”钟可情心里有些好奇,难不成谢舜名和季子墨一样,都有抑郁症?贺迟是精神科的?

    贺迟抿了抿唇,笑得愈发阳光:“让我想想。我嘛,精神科涉及一点、血液科涉及一点、心外科涉及一点,要问我脑外科,我也懂些。确切地说,我是一名全科医生。”

    钟可情皱眉,贺迟这话等于没说。

    “谢少的砸伤应该很严重吧?”钟可情试探着问,“那天贺迟说你流血不止呢!”

    “不严重。”谢舜名依旧是冷冰冰的表情,但“流血不止”四个字似乎刺激到了他,神情微微有些异样。

    “他那是血液——”

    贺迟口中的“病”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,谢舜名长臂一伸,撞倒了他身边的玻璃水杯,一整杯柠檬凉茶洒了他一身。

    贺迟今日穿的是白衬衫,冰凉入骨的液体顺着脖颈往下流,衣服上橙黄色染了一大片,薄薄的衬衫被浸透,腹部健美的曲线若隐若现,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。

    钟可情还没有反应过来,谢舜名已经递了纸巾过去,“真不好意思,手抖了。”

    “该死!”贺迟咬牙,低咒一声,随即抬起头来,与他对视,“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?”

    谢舜名没有回答,而是指了指右手边的方向道:“你要不要去洗手间擦一擦?我卧室里有换洗衣服,你找件先换上吧。”

    可能当医生的都比较爱干净,贺迟天生就有洁癖,望着胸前湿淋淋的一片,尽管饭桌上还有诱人的美味,他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冷冷瞪了谢舜名一眼,贺迟站起来,拎着一盒纸巾就进了洗手间。

    “动作轻点,麒麟刚睡着,他难得睡得这么乖巧——”谢舜名不忘提醒道。

    钟可情的目光一直落在贺迟身上,谢舜名伸手在她面前的小碟子上敲了敲,勾唇冷笑:“季小姐是想跟进去,帮他换衣服吗?”“不……不想。”钟可情面色一红。十年不见,实在料不到这种话会从他口中说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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