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跳梁小丑

主子，坚毅身板这才弯曲跪下：“小公子万福。”

    长汀一只手踱于背后，一只手虚抬，漫不经心点了点头：“嗯。”只这一下，庞晋川纳入眼底，眼中深意无限。

    “你大姐说，今日她花园中见你责打来福，可有这回事？”庞晋川问。

    长汀眨眨眼，一口否决：“没有！”

    如雯头拨跟拨浪鼓一样：“他撒谎！老爷若是不信可叫来福撩开双臂和背后衣物，女儿清楚看见，就是用马鞭所抽！”

    庞晋川一个眼神过去，来福低下头，撩开双臂上衣物，果真出现几道疤痕。

    却已结疤，不似伤。

    如雯一愣，咬紧牙关。

    来福跪下道：“回主子话，小人与人比骑射，输了，自甘被打十个马鞭，但并非大小姐所言。”

    如雯气发抖，急切望向庞晋川，庞晋川面无表情，目光紧紧停留来福疤痕上。

    长汀低下头，握紧双拳，委屈问：“姐姐为何这样污蔑长汀？上次还和父亲说长汀调皮捣蛋，不守规矩。”

    庞晋川侧目，目视如雯。

    如雯后背只觉一声冷汗，扑通一声跪下哭道：“父亲，女儿没有冤枉三弟。”

    长汀大声反问：“只因为姐姐与小儿不是同母，所以不喜欢我，才乱讲我坏话吗？可是小儿一直很喜欢姐姐。”

    长汀为嫡，如雯为庶，以庶诬嫡，实则重罪，这一条是当朝钦定规矩。

    如雯满头大汗沥沥溢出，名字长汀睁眼说瞎话，可她不能说是她教长汀用鞭子抽！面对父亲，如雯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
    后庞晋川开口道：“明日去你姨娘处领十个小鞭，抄女戒一遍，扣三月月例银子。”

    如雯颤抖应下，被庞晋川叫人送回宋芸儿处教管。

    待如雯走了，庞晋川才将目光落他小儿上，单薄双唇紧紧抿着，黝黑双眸落他身上，长汀心下已是有些明白。

    直到庞晋川实现又落回图纸上，一句话轻飘飘话落入长汀耳中：“跳梁小丑。”

    长汀小小双拳紧紧握住，庞晋川看都不看他一眼：“她于你不过是蝼蚁，你却用计她身上。将三十六计中打草惊蛇这一计抄与我看。”

    长汀道：“师傅还未教到。”

    庞晋川眯了眯眼：“那你可知，你还未斩草除根就已打草惊蛇了？”

    长汀低下头，微不可查鼓鼓嘴，气馁呼出一口气。

    知道，惊还是父亲这条蛇嘛！

    他确是笨，虽然讨厌如雯，但这些小伎俩父亲面前，就什么都不是了。

    长汀只好让来福准备了笔墨，自己一人乖乖坐另一边圆桌上，问：“父亲，小儿要抄几遍？”

    庞晋川嗤笑看他：“抄到你不会沾沾自喜为止。”

    待他转身，来福已经全部备齐，气长汀狠狠瞪了来福一眼，摇头晃脑蹬上椅子，娇嫩小手握紧毛笔，一笔一划异常执着。

    庞晋川空闲时略微抬头，神色依旧冷淡，但看向长汀目光却渐渐有了一些温度起来。

    小儿，从初明目张胆用狗扑人，到现他已经懂得将自己藏后面，让他不得不承认，此子为类己。

    宽广书房内，弥漫着淡淡墨香，没有烧地龙，屋里比下着大雪屋外加冰寒，冷冽空气胶着着墨香，时间这一对父子身上好似停歇了一般。

    直到门口传来小声喷嚏声。

    父子两人双双抬头望去。

    “爷，老太太屋里红烛姑娘有事求见。”

    “进。”庞晋川嗯了一声，话音刚落，只见一个妙丽少女穿着一袭红衣，撩开门帘，清脆笑道：“爷，老太太听说您回来了，让您过去。”

    只见她今晚梳着朝云近香髻，头上只簪着一只金钗，虽无华丽却十分秀美，浓密青丝再配上火红衣裳，美艳无比。

    庞晋川眼中飞散过一丝冷意，慢条斯理卷好图纸。

    刚走至红烛身边，红烛突然红着脸问：“爷，让奴婢替您撩帘子。”说着上前微微踮起脚跟，羞红着脸看他。

    庞晋川跨出，红烛紧接就要跟出去，就当口，她突然回过头对着圆桌上长汀笑道：“小公子可要听话。”

    长汀昂头笑天真，朝她摇手：“嗯！红烛姐姐。”

    红烛顿时眉开眼笑：“真乖。”

    待她心满意足离开了，屋里还守着自家主子来福不由对她露出了一个同情目光……

    转过头看去，果然那团粉嫩小脸又摆下面瘫模样。

    其实他家小公子除了太太面前爱笑之外，其余时候他侍候着，小公子基本是不笑。